【飘零的童年】作者：wangzhuan258（wx258）

吾夜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飘零的童年



作者：wangzhuan258（wx258）
字数：2.2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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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没见过父亲，他死的早。母亲说我爷爷做过旧社会的官，父亲跟着受过毒
& k7 f, L9 e! d% ~5 j! |害教育，在文革批斗中落下病根，拖到有我后就去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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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y. h' a( L7 N( c$ U　　第一个继父我见过，但印象不深。当时以为是亲爹，凑到跟前去，却经常挨
打。发觉不对头后我就开始躲，等到后来没处躲的时候，母亲只好送我去外公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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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外公家有个「姨姨」，大不了我几岁，对我非常好。我想叫她姐姐，可是外
) F5 G3 ~& N3 u- x公不让。在那里我度过了小学时期，现在回想起来，简直就是天堂。

　　再后来我看见了第二个继父。他来的时候，外公告诉我，我的母亲去世了，
他这是来接我回家的。我不太伤心，母亲有各种原因不来看我，说不工作就没有
工资，我就没饭吃。我想我不用吃饭也能活，而且那样做了，真的一天没吃饭，
也没死去啊！但她不理，认为我胡闹。现在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，我有些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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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}6 T  w1 ]( r' n" T3 `. G6 e  D- L　　他所说的家在那里？什么样？我不知道，也不想去，便开始伤心，想念母亲。
5 l3 w% Z! f: J: O; N: q6 b外公留不住我，谁叫我是城镇户口，有公粮吃。

　　路边有未化的积雪，让尘土和树叶干枝半掩半露，脏兮兮地形成护路基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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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' w1 r$ i+ f6 w% O　　我裹着外公的大衣扒在卡车马槽里，从缝隙上盯着看，觉得很好玩。汽车行
6 \! G! `0 u# r9 B1 e进中，有时快，有时慢，总是这基墙，没完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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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m. b; C  ^$ a9 g% j% y　　到了一个地方，街道很长，我只看了看，那头的两边可能还有街道，因为有
人来回横着走动。继父站在马路边，一看见有车，就跑着去爬，站在驾驶室外的
踩脚板上给司机发纸烟。最后有个司机愿意拉我们，我便爬进马槽里，离开了县
( W9 m7 X3 Q; P, b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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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v9 j5 _$ }1 S: G　　汽车一出城，一头钻进山里，蔓延的山路惊心动魄。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
上，用力抓着车邦，不敢松开。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荒原，在路边下了车，
开始步行。走尽平地，地势猛然开始下陷，沟山就在脚下。有架子车那么宽的路
顺山下去，在梯田荒山夹杂的半坡上，有几户人家。继父指着最靠东边一座斩山
挖洞的院落说，这就是你的新家。

  n) Y! S7 `! I. R6 n% O8 b$ _　　一个小脚老奶奶领着个比「姨姨」小的女生站在院子门口等我们，相连的几
个庄户院子里也有人出来看，双手捅在袖筒里，挪动着往一个土堆上聚集。突然，
有个和我一样大的男生从那土堆人群里跑出来，直奔过来。到了跟前，突然斜过
头去，用眼角瞟着看我。

　　继父说：「这是你奶奶，叫奶奶」，我叫了。他又说：「这是你姐姐，叫姐
姐」，我又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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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哪个男生还用眼角瞟我，一直瞟。姐姐看出来，过去打他，让他叫我「碎大」
（音，最小的叔叔，也就是他父亲最小的兄弟，堂兄弟）。

　　继父是这个地方唯一一个城市人，很有身份，于是不久里庄（里面庄户，那
里人就这样称呼）的男人们就陆续过来和他说话。他逼我认亲戚，我认了一阵就
! P- U, m3 B# u烦，看见院子里姐姐在赶几个小小孩，热闹的很，也跑出去。继父跟出来，猛揪
# M7 k" y! O8 q. a( `8 d我耳朵，看他眼神很凶，我没敢哭，进去挨个叫着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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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u+ @8 N7 i. c" v/ I: U3 T　　晚上，奶奶烧了侧面小窑洞的炕，让继父睡。我和奶奶姐姐睡在灶方窑（有
/ T- V8 P" ]* p厨房的窑洞里，也有叫屋里的），刚进门就一个大炕，奶奶睡窗户边，我和姐姐
睡在有灶头的这边。

　　睡觉的时候，姐姐没穿裤头，光着屁股溜进去，赶紧裹起来包住自己。和光
0 o4 h6 f0 y: r( K屁股女生睡一个被窝，她羞，我也羞，就各扯一个被子角，暗中使着劲。奶奶听
见了，吆喝了几声，我们才各自老实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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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K/ m# g1 L, |- ]$ m, J　　第二天早上，继父早早就走了。奶奶喊我们起来去驮水，于是姐姐从牲口窑
( t& Q% ~0 m! q$ O2 Y$ u里拉出一头毛驴来，又和奶奶抬了个带扁担的木筒担子，举过头跨在毛驴脊背的
% ~( K3 ~& l4 `* t; k$ v# Z5 p% n鞍子上，刚好合适，实在是新奇。走的时候，姐姐从院子外面靠山边的柴草堆里
/ T' r4 N  V4 V6 p+ x# T5 x5 m" p- l8 Q抽出一根长长的竿子，让我拖着跟在后面。

　　路上她告诉我，那个瞟我的男生叫「安子」，是里庄大哥家的，眼睛小时候
看斜了，都叫他「斜瞅子」。里庄有三户，都是一家人，最大的庄是「大爸」家
5 V3 {9 O4 s3 I! g3 s& ]3 {（继父的堂哥，两人一个爷爷），他有七个儿子，老大和老二分家过，各自另行
- D' {0 _$ |7 X" c4 E# A! _+ r* Z开辟了庄户。

% Q' b" S& J) J, }　　驴认识路，在前面「得、得」地走着，我们俩跟在后面。翻过一道岭，和我
# ^2 o- u/ v4 h0 u们家所在的哪个山凹差不多的另一个环形山凹出现了，靠山体阴面分散着几户人
家。姐姐说这儿叫阴面凹，再下去还有个阳面凹，而我们家哪个凹最靠山顶平原，
叫原头凹。

8 h1 ~3 u; ?7 L% r　　这里驮水的小路都是经过庄户院子的，便有狗出来叫，「汪汪」直叫，样子
# X0 K0 d9 G% i6 J& N恶的要命。姐姐用那长长的竿子戳，且战且走。我扯着她的衣服跟着跑，离开很
' e' Q% S% a" X远了，那些各家的狗才撤退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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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姐姐继续说事情给我听，并让我回头看哪个还在张望的花色狗，说它家的女
( @! @2 k7 J: i" w' w; |* Z8 `子把娃娃养在尿盆里了。

) d! G7 c! _- P( F  b) @　　地势一直向下，穿过两座山包的缝隙，从另一面再次出现一个环山凹谷，估
& u  A! H* ?  _2 v! ~计到阳面凹了。这里的人家比上面多，远远就能听见狗叫声。我腿肚子开始发抖，
想回去。姐姐说你敢的话就自己回去吧，并蔑视地看着我。很快就到人家门口了，
她告诉要我悄悄地走，也许狗听不到就不出来。我把心提起来，尽量小心，还是
, [4 {% e! t# J# A" L不知不觉去拉姐姐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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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* K. b  m( {% J7 }3 O　　第一家过去了，第二家也过去了，可是我的腿软的不行了，脚步沉重地发出
$ q! n& |+ L7 I) F4 ?( ?. `) X" _# H响声。她小声骂我没用，想甩脱我。我死也不松手，就弄是声音来。一条狗冲出
0 W( K+ Z" G0 {: ]* [( {8 M' ?% G来，被姐姐用秆子档住。我也急了，打着毛驴屁股赶着跑起来。于是在接连的人
家门口不停有狗加入，有的狗很快返回，有的不依不饶。其中两只一直追着我们
下到山崖边上。姐姐说这两只是一家的，主人是我们远房堂亲，祖辈当阴阳（半
" `2 l! ]. C, r% t7 u仙，跳大绳的），家境好，狗就凶。

　　有人沿着山崖凿出一条小路，像个Z 字。下面有一泉水，是从地下冒上来的，
& s! a! T  u2 }% l清澈见底。姐姐说它永不干涸，舀去多少就会泛上来多少，这里的人全靠它养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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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Z* ]! ~( {( o, y- B2 R: ^　　这话不假，在我们回去的路上，牵着毛驴驮着同样筒子的人们接连下去。

5 J  q8 B2 A7 L　　看着驮水的大人们，我就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只有我们俩不停地要和这些狗战
斗，而那些大人们怎么就一点事没有。你看他们手里不拿任何棍棒之类的东西，
却悠闲自若地走着，还大声地和里面人喊着说话，狗都像睡着了一样，没有一只
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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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f$ {$ l& }9 N9 T% v6 @3 j　　驮水是每天必须做的事情，要始终保持家里的两个水缸都满着，为的是防止
' x6 e3 z# m$ Q! `% o雨雪天路滑难走，家里断水。然后就打扫院子收拾窑洞，写作业等着吃饭。奶奶
做饭，姐姐帮忙拉风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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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l6 l# A3 b: g2 `　　风箱是木头做的长方形箱子，里面安装了如同活塞一样的机关，有长长的拉
杆可以出进运动。它很大，拉着很费劲，但我很喜欢，因为拉起来会发出「啪嗒，
啪嗒」的声音，久而久之，这声音就成了食欲的期盼。于是很快掌握技巧，拉得
火大还省柴。

1 R7 x" k6 H2 X  i* y2 R　　饭很难吃，不是包谷面搅团（用玉米面放在锅里搅和成粘稠的糊状，盛到碗
8 F5 c/ R. b2 O% H& j里就着咸菜吃），就是黄米干饭（谷子米蒸的干米饭，同样就着咸菜吃）。奶奶
; K( x, h$ x1 {2 I5 S: S+ ]看我吃不下，给我和姐姐每人挖了点猪油搅在饭里，好吃多了。

/ |9 j6 M6 r6 L; H- ~4 ^0 f　　饭后的整个下午都没事，只要给羊和驴添上草料就行。剩余时间，一边和姐
姐说话，一边写作业。有时候「安子」也出来和我们一起写。于是我们三个一会
儿爬到炕上捂着被子写，边写边玩；一会儿又去院子里，各自抢个有利地形——
土台子、木板子、矮墙之类的地方写，边写边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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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很快，新的学期开始了，这是五年级最后一个学期，完了就升初中。我准备
- L& O" {5 V1 F9 f5 k好我的作业，又给姐姐把没做完的抄完，想象着新学校的样子，计算着开学的日
子。好不容易等到跟前，姐姐却告诉我，奶奶不让我上，说家里的活儿没人干。

3 I; ^: l/ `/ A　　我去找奶奶，哭着要上，亲昵地抱住她腿，求她。她说：「上学要写作业有
什么好，而且学校就在你来的哪个公路边上，远的很，每天都要走，很累，在家
还可以睡懒觉。」我不听，就要上，把她惹火了，打了我一顿。

* \; {. Z) H4 k1 ~1 u' z　　早上，天还黑着，「安子」在外面喊，姐姐从被窝里钻出去走了。我望着窑
; g$ s* m& U3 n洞上面的小窗户，微弱的有点光线。很久后那光线就多了些，能看见一点洞顶。

# d( p+ ?- l+ J* N, T% R+ L　　洞顶是圆弧形的弓顶，随着光线的增强一直延伸到能看见多半截。最里面就
是白天也看不清楚，我一直坚信光线能进去，和姐姐争论过多次，后来知道自己
9 q# z/ F6 Z$ N# d$ H% K: p错了。

, l7 {9 }2 z+ ?1 R　　我一个人去驮水，被狗咬了腿，裤子撕烂，鞋也丢了一只。回来挨打，奶奶
嫌我哭的声音大，揪破了我的耳朵根子。我学会用姐姐的秆子了，赶着毛驴边戳
边跑，但是驴把水筒颠落地下，摔坏了水筒担子，奶奶很生气，把我的腿打得瘸
' E1 R* o7 l2 P  B了好几天。晚上我悄悄把伤腿伸给姐姐摸，她摸到几个肿块，就小声地「呀」了
一下，奶奶听见，骂姐姐：「和你骚妈一样想当婊子吗？猴女子。」姐姐坐着板
凳，爬在炕头上写作业，煤油灯一闪一闪地。我凑到跟前看，奶奶不让，怕我看
. \) y. V( }+ e# a% W( Z到想上学，赶着我去给牲口添草。牲口窑里没有灯，我总感觉里面有鬼，吓得战
战津津。喂了牲口，关好羊圈，就得睡觉了。钻在被窝筒里，心热的不成，偷偷
瞅姐姐。姐姐数学很差，不会做题，偷偷给我书看。我看会儿就会了，爬起来给
: W  `2 m; m- u/ a她做，她就用挑下来的灯芯花在我脸上画。早上起来，奶奶看见我的脸，笑了，
骂姐姐：「猴女子，猴死了」。奶奶发现我看书，骂我，姐姐就护，于是，逐渐
5 y& l/ r8 d' L地她也不管了。有时候奶奶进里庄去串门，我们俩就可以说话。姐姐说她妈跟人
跑了，她爸才娶了我妈。我问她，奶奶为什么说「骚」和「婊子」。她抬头看着
我，说：「那是骂人的，骂坏人，骂流氓，耍流氓的人」。我说：「你知道流氓
怎么耍？

8 V" x* X: X& C0 Z3 p" k2 j　　「她诡异地笑，然后说：」等会儿睡下后教你。「山上的草长出来了，我增
加了活计，驮水后得放驴去吃草，下午还的放羊，捎带弄写干柴回来。一天下来
很累，加上给姐姐写作业，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，便把她说的要教我如何耍流氓
给忘记了。正香着，被她拧醒来。黑暗中，奶奶的呼噜声像驴在啃碱土（音，山
里一种带碱性的土，不知道驴为什么喜欢啃）。她让我脱了裤头，我不脱，经不
住她使劲地拧。然后让我爬到她身上，把」牛牛「（音，鸡吧）放到她的腿缝里，
. R% x6 `' y( M# N! A用屁股压她，压住揉。她那儿有点毛，我没有，她说以后就长了。她的毛上有块
9 ?; G6 b! B  @' s& M# ^* y. I$ ?骨头，刚好顶在我骨头上，揉久了就发疼，但她喜欢这样。于是每到写完作业刚
) G- N: ^1 U0 J睡下，如果奶奶扯着大声」啃碱土「，她就会拉我上去揉一会。

) l2 v( `$ i9 c$ w6 f1 A　　第二天她告诉我说：「昨晚咱们那样弄叫叠活（音，当地人口头粗话，做爱
' T+ {+ X5 F! g- y& B8 o的意思），也叫弄（音，做爱的意思），那些大人说开了叫日痞（音，做爱的意
% t! M9 S4 b! s) l" l( c+ @思），你没听见骂人的时候说；日你妈！日你妈！就是那样把人家他妈日了。谁
, I0 f- a+ Q, a3 b的妈让人日了，人家就骂她是婊子，骚婊子，卖痞的。」我问她怎么知道，她说
' I% }$ i! ?% y. p* J5 y, K% U她见过奶奶和别的男人这样弄过，也见过别人。我说别人是谁，她不告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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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& U' ?3 O' s" [$ s9 T3 J# C　　姐姐有奶头，小小的，我摸着了，她挺喜欢，老让我摸。我担心爬在她身上
让奶奶知道骂我「骚」，就光摸奶头不肯爬上去叠，她说那样不对，没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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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奶奶托人买了一只小猪回来，我喜欢地养着，每天用麸子和野菜给它拌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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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s" Y1 G# e) i8 ?　　野菜是我放驴或者放羊的时候捡回来的，需要剁碎才能和麸子一起给猪拌食，
3 b$ O3 L+ x( a于是奶奶找了一把生锈的老菜刀，让我剁野菜。剁着剁着就把指头剁掉了一点，
: p* Q+ ]% j  t  z" @就一点点，白白的骨头刚能露出来。我不敢告诉奶奶，拿了些土撒在上面，血就
不流了，于是捡了根烂布条缠上。可是过了两天有些发臭，疼的我晚上睡着了还
哼哼。姐姐发现了，告诉奶奶。奶奶追着我打，说我装可怜，我跑到山坡下不敢
0 d* ]5 h/ R+ j9 I回来。姐姐找过来，拉我回去，奶奶用水给我洗，把坏了的往下撕，然后用锅台
4 N. ~7 K- U& M, t7 K里的炉灰缚上，包扎起来。真是好办法，没多久，就不疼了，我可以干活，还可
以摘黄花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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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黄花菜一般种在梯田的土埂上，不占地，绿绿葱葱，像农田的护墙一样，比
  S. D* C' h7 Q我还高。夏天的早晨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摘黄花菜，摘回来后奶奶用蒸锅蒸一下，
; @6 k" B: Z8 I: g) U我就端到外面放到柴草堆上去晒，晒干用袋子装好存起来，攒多了可以拿去卖钱。

8 F7 I" ^1 y5 l8 H9 v6 ]　　姐姐让我偷黄花菜，我不敢，她要告奶奶说我耍流氓，晚上老爬到她肚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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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还是不敢，她就说我坏话，编造的奶奶都信，吓得我想答应，但怕奶奶发
现打死我，左右为难。她看不是办法，就出主意说：「你可以自己偷偷晒一些啊」。
这倒是个办法，不算偷，我就答应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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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5 K4 M% T- U  |　　实际我不想惹她，她和我好，就不会给奶奶说我坏话，重要的是可以和我玩。

　　她上学，比我知道的多，特别是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事情。奶奶不在家的时候，
0 E* U  f% Q) i( {: y她就会拉我到牲口窑或者磨窑（磨面的窑洞）里，脱去裤子，挺起肚皮，让我用
牛牛对准她的痞往进放。放不进去，她就怪我的牛牛，说我牛牛不对劲，应该能
$ Z# {. e4 Q- W竖起来，竖起来就能放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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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- p( @! ]9 P* F　　有一天我尿憋，发现牛牛真的竖起来了，高兴地拉着她去牲口窑里看。她说
试一下，看能不能放进去。脱了裤子站着放，挺着肚子弄的我腰疼，就是放不进
去。我都怀疑她那儿有没有能放进去的地方，应该有个洞洞，要不放那儿。她说
# P( D* {0 o5 R0 B她有洞洞，只是我笨找不到，要我用手摸。我嫌骚，不摸，她就掐我，拧我，压
着打我牛牛。虽然疼，但我不生气，知道她和我玩的。

　　我晒了些黄花菜，偷偷给姐姐。她用书包装了背着去上学，晚上回来，口袋
里就装了水果糖，书包里还有新本子和铅笔。晚上睡下，她喂给我一颗糖，就让
我爬上去揉，直到她疼了才罢。还是睡不着，又让我摸她。摸会奶头，她说没意
思，让我摸她痞。我不愿意，感觉脏的很，但吃着她的糖，只好摸。毛毛比前阵
& u  D8 f, e  E2 E& v2 E) C多的多了，吓人一跳。就一直摸，摸毛毛，只摸毛毛，下面不摸。摸着摸着，就
% P2 d/ r5 ?2 k' H  ~( t6 C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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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奶奶的屁股有毛病，天一热，坐在炕头上就不舒服，必须褪下一些，提着拥
到怀里挡住前面，光屁股坐在红泥墁的光滑炕沿上。坐定后，就开始纳鞋底或者
缝补破衣服。破衣服主要是我的，因为姐姐的新些。于是边骂边补，我还不能跑
远，听见她喊就进去穿针。她从破口处用针挑着，间或发现一个虱子，用指甲挤
3 W  X- A$ S* S  f了。有时候很高兴，唱着小曲，发现虱子，扔进嘴里，「卟」地一声响，咋吧几
# j2 Y9 T# P/ X0 G; r% v1 Y下，吐出皮儿。

1 U5 x$ r: c/ u) ]; b& y' O　　坐在炕沿上时间久了，奶奶的腿就麻，要我扶着下来。我拉着她的胳膊，从
炕沿上慢慢往下溜。每次这样的时候，她的裤子总是掉下来，落到脚面。腿上皮
肉松弛着，交裆里（两腿中间）挂着些毛，花白相间。我不敢看，底着头，她就
笑，摸着我头，说：「我孙子怕什么。」有时候，奶奶会摆弄她的小脚。同样褪
+ l6 f) l) X1 I& A7 {) \下裤子坐好，开始一层层揭开裹脚布。那是一寸半宽的长长布条，随着一圈圈松
开，臭气便释放出来，最后一个畸形的怪物出现了。她让我用尿盆接了水端着给
9 t$ K, s. j8 s她洗，我忍着奇臭边洗边看。上面像是一个切了脚趾的老小孩脚，翻过来吓人一
! J% `2 f9 M% T& c6 T0 K跳，感情指头都在脚心，还很平坦，镶在脚底板上。她看我皱着鼻子，猛地把脚
+ D! y0 T& A- H: H) X  g3 ^挥起，正到我嘴上，笑着问：「臭吗？」。我摇摇头，冲她也笑。于是她又摸着
7 D- R+ C5 Z% ~- D5 r) g6 }我脑袋，自言自语地说：「这就像我孙子了，这就像了。」姐姐生病了，奶奶端
, j  T1 e7 }6 Z3 R* e2 k8 T碗水，用三根筷子沾上水在她头上饶圈，嘴里念念有词，然后放进碗里，说一声
" j5 r1 V5 M6 z) G* @：「站住」，筷子便立在水中。姐姐说这是「送」病，一般头疼了都是鬼捏的，
要送走鬼。送的时候，如果筷子站住，就说明真有鬼。送了两天不见好，筷子还
每次都能站住，吓得我总觉得鬼就在身后。奶奶送不走鬼，就咯噔着小脚去请阳
- w# \2 W# {& Z5 A+ r$ H面凹的老阴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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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h6 s4 }6 ~9 R3 v, a6 t, |3 n　　老阴阳老了，不愿意出动，小事情都让儿子去看。他儿子和「安子」一个辈
9 B2 c: n* D. m9 |1 O& s分，叫「根子」。「根子」个头不高，走路慢悠悠地，好象对什么都是胸有成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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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. ^7 y) S& Q$ T- }8 O: D6 _2 ?$ L　　「根子」来了后，先用法器满窑洞撒水，接着用笤帚扫，挨个窑洞扫，最后
扫到姐姐身上，就让姐姐脱衣服。姐姐脱得慢，奶奶很着急，拉着她几把脱光，
躺在炕上让「根子」满身扫。做完这些，他就开始画「付」：取出一张事先裁好
的黄纸条，用朱砂在上面画出莫名其妙的图暗。画好后，先放在姐姐头上，用手
拍一下，嘴里说：「走！」便换个地方，又拍着说一声「走！」直到用「付」丈
+ |. G8 K. ^- v# b量完姐姐整个身体。最后，把「付」放在碗里烧成灰，冲上水让姐姐喝掉。

　　奶奶非常相信「根子」看病，村里人都信，姐姐当然信了，所以病不久也就
好了。我问她光着身子让「根子」看病羞不羞，她说不羞，他那样给很多女人看
病呢，然后捂着我耳朵说：就是他给「安子」他妈看病的时候爬在她肚子上叠活，
( y% K# ]" s. |* W5 s0 l. l把牛牛往「安子」他妈的交裆（裤裆，这里指阴部）里放。还说她亲眼看见了，
当时「安子」蹲在地上给她搭架，爬在他们家灶方窑的窗户上看到的。
0 f+ \9 U4 S, S) D% f0 S
0 Z; o4 E; V  D- M$ w9 S' x( M　　我继续偷晒黄花菜，结果让奶奶在小窑洞的炕洞里发现了我攒下的干货，就
) U4 ?' g1 r/ x- F( ^* K( U* Z* n开始打我。她用长长的擀面仗抽我腿，疼极了，我知道她跑不动，想挨着跑出窑
洞，到外面她就追不上。经过门的时候，门框把裤子挂住撕破了一大片。那裤子
7 ?' E3 Z# W: Y' z! ^" P3 [6 H) J$ {是奶奶刚打好补丁的新裤子，我知道闯下大祸了，也不敢再跑，就在门口爬下，
. V7 O6 q* W: G, N+ J2 V缩起来等着。打完后，奶奶要补裤子，我光着不敢问她穿什么，等了半天，她不
# N1 d' z4 r$ k说话，只好光着屁股出去。干活的时候，羞得不敢出院子，又担心姐姐和「安子」
+ Z6 Q  M3 k& O; P6 ]+ X. y' I回来看到，就躲在牲口窑里不出来。奶奶半天不见我，喊着骂。我只好硬着头皮
赶上羊，跑着下了山坡，钻进深沟。

　　天黑了，我才回来，把衣服脱了缠在腰里走进来。姐姐看见了，拉去我的衣
/ f, Y6 t" W) o2 `服笑话我，奶奶气得直骂：「你是傻子吗？怎么有脸出去的，没裤子找小红（姐
姐的名字）的穿了都比这强」。我想着也是啊，但我明白，自己即使知道也不敢
穿，当然这话也不敢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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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放暑假后，姐姐天天在家，「安子」也在。我高兴极了，干完活就跟在姐姐
8 ~! K1 M  Q$ F* v* K" f3 `后面转。开始她也喜欢，但后来发现我跟着她，就老招奶奶的骂，连她一起骂，
便嫌弃我，不让跟她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招奶奶喜欢，她骂我吃的多，光吃
不叫鸣；嫌我走路拖拉，把鞋底拖破了要她纳底；嫌我没喂好驴，放好羊，背柴
; I9 o" ?/ b& T. p少。说我「将来好了（有出息）狗连屎都不吃」。于是吃饭就不给我碗里放猪油，
姐姐碗里有猪油，我能闻出来，搀得偷看她，她就故意嗦筷子，啧啧有声。

6 {  b0 g' g; X$ P! S) G# \, |* T2 y; H+ {　　夏天有青菜，我回来经过菜地就摘两个辣子，乘奶奶不注意的时候，咬破一
个口，然后把盐撒进去，摇一摇，装在兜里。等端上饭碗，我就去院子外的柴草
堆旁蹲着，掏出来偷偷下着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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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麦子熟了，继父回来帮忙收麦子。我不会用镰刀，只能用手拔，后来用小镰
3 x- |% L$ ?. }- W  J  E. d刀割，第二年用大镰刀比继父割的还快。

1 C' y& c. ]+ K2 P; E6 h0 C0 P　　奶奶家有七亩地，种了很多麦子，收到场里碾成颗粒，才装一麻袋半。接着
种上包谷和谷子，入冬前也打不上多少。虽然继父是公家人，但他又给我们找了
8 c* [6 ^$ K. X! }个年轻的后母，是农村人，带在他的工作单位，吃着我的口粮。我小，口粮少，
他们不够，就回来拿走麦面，剩下多半是粗粮。（这是后来才知道的，当时并不
! R$ W0 o$ Z, f2 X, N4 K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懂得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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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姐姐要上初二了，学习很差，作业上靠我靠的厉害。所以有时候她不带书，
交给我在放羊的时候看。我不想帮她写作业，原因是她不如以前对我好，指使我
: k+ e, N4 S5 K干活比奶奶还紧，有时候把奶奶交给她的活儿让我干，也不让我和她玩，我和
7 O; k" Z7 c1 c+ u2 p; _0 N「安子」在一起都不行。还有一点，那就是我不想再爬到她肚子上，我知道她下
面什么样了，虽然没看过，但见过奶奶的，实在恶心的很。
2 L) E0 P1 g6 R# z# z% @
　　她很生气，想着法子整我。说要带我玩，却一定要掏「安子」家庄面上边的
- v: d2 P, N% a- @鸟窝。我被她抓着脚跟，从「安子」家垂直的庄面上倒挂下去。鸟没掏着，我差
点掉下去，好容易爬住，却把一大块土疙瘩弄下去，掉在人家窑洞口晒的粮食上。
6 T( X0 T# P3 D- R3 q+ m
　　好了，我干的，奶奶收拾我。不久我又上当，跟着她去偷大爸家的土瓜被逮
6 q/ W8 `  J* \" `2 N5 ?6 y住，怎么她就能跑掉。奶奶每次都打腿，拐几天，疼的很，干腿上疙瘩就没下去
! ^1 p$ _* s+ B1 K+ H过。
8 \2 M5 L. K2 A3 J) z( f* j
/ j9 Z: X* v6 v$ k- z　　我被整怕了，只好听她的。实际上我也就是为了气她，我喜欢看她的书，特
别是放羊的时候，不看书无聊的要命。再说了给她写作业，晚上她就让我摸奶头。

" X) l2 z1 B1 w1 J　　她的奶头越来越大，绵绵的，用指头玩上面的小蛋蛋，拨弄一会瞌睡就来。

　　里庄有个碎哥（音，最小的哥哥，堂哥），自从我来到这个家，他就一直欺
: Z, e- j+ q2 x8 H) y) C7 O) k负我们，特别是我和姐姐。有时候奶奶在，他也欺负，奶奶追不上他，也不敢招
4 V$ y% T, K# Y$ _: Q& X, u惹里庄的人，因为他们人多户大，有老大的气势，畏惧只在我继父回来那几天表
现表现。可是现在，才过一年多，这个碎哥却突然对我姐姐好起来，捎带对我也
. n! v+ y- ^9 s- b; ]6 W3 r好了。我不知道为什么，能肯定的是，可以跟在他后面一起去驮水，有他在，狗
不是很厉害，那些狗好象就只不怕我和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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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, u7 s0 [) W- b2 u/ g7 {　　到冬天，奶奶去隔了很多很多大山沟的一个「大大」（音，姑姑，奶奶的女
7 }& d. f; l9 h- I5 P: ?儿）家住几天。我只管驮水喂牲口放羊就行，然后热好馍馍等姐姐放学。

　　晚上，里庄的碎哥就出来到我们家炕上坐着抽旱烟，我跟着学抽，姐姐也学。
$ M, J* N$ @1 B
　　我和姐姐写完作业要睡觉，他不走，说要给我们做伴。他比姐姐大三岁，都
有胡子了，像个大人，感觉很安全，我就想留。但姐姐不让，赶着他走了。
. \! d0 ^7 v% i
　　睡下后，狗就开始叫，叫的厉害，姐姐说狗眼睛在晚上是亮的，能看见鬼。
3 P  I; H) P5 q5 ~7 @
　　我吓得钻进被子里，被她顺势骑在头上。她从过年就开始有裤衩了，只是不
8 f8 u# V4 M) y7 E; q6 [+ N习惯穿，躺下就偷偷脱掉。于是我的头被她夹在交裆里，把骚哄哄的臭痞在我头
上蹭。
+ `& B" q" Z% l" z2 M
　　我想挣脱，用手掰她的腿，就摸到痞那儿，湿溻溻地，弄了一手尿，恶心地
不再理她。

　　半夜里，狗又是一顿猛叫，招惹着里庄的狗都冲出来叫，声音一会近来一会
远去，后来还有鸡叫。我们俩缩了一夜，早上起来，夜虎（音，狐狸的意思）把
- V% F2 n+ V0 H& y鸡窝泡了个洞。

　　第二天晚上，碎哥又过来抽旱烟，睡觉的时候姐姐没再拦。半夜里却听到姐
4 S4 ?5 t- S& c* p4 x姐在叫，醒来一看，碎哥什么时候跑到姐姐那边了，正压着姐姐打呢。我爬起来
% W6 P7 K: ?2 N4 ?! G9 j抓住他边摇边哭喊，他想甩甩不掉，跳下去提着衣服开门走了。姐姐哭了一阵，
  }( J8 P# O6 r& d4 U+ H. p让我点亮灯，背过去对着灯看。又叫我过去看，我爬下脸贴炕席，看到她裆下有
血，让她叉大些，发现痞那里都是血，连毛上都粘有，吓得发抖。她说没事，让
/ d  P8 R' w: e! |. O我不要给奶奶说，就下去找东西擦洗。洗完再让我看，只是有些红，不流血了。

8 F3 A8 [5 f3 L9 w. N　　躺下后想着这个事情，觉得奇怪，后来又想，原来姐姐的痞没有奶奶的那么
难看。

　　过年的时候，继父带着后母回来。后母很洋气，很漂亮，一看就是城市人，
" |2 Y" I3 ^. `; i让人不敢靠近，怕自己脏得污染了人家。

0 R9 r: Z: E+ a- n! V2 i) a, \　　继父带了只手枪，三十晚上对天放了几枪，太威风了。我驮水的时候给路上
- G) k5 j% `$ K- ?4 R2 _& I庄子里认识的朋友吹牛，说我爸爸有手枪，我都打了几枪。结果「安子」给我揭
  I! S" J+ U/ a' ^0 v6 c穿了，我很生气，骂他。他反骂我没爹没娘，是捡回来的叫花子，那都不是我爹
娘。我又气又伤心，发誓不再理「安子」。正月里，继父要去好几里外一个亲戚
6 R5 l) F6 C- M4 @% t家，那里过事（音，就是办喜事）。他要带着我，这可真是好，可以出门，自从
$ m% N! Y& f2 w. V8 T: ]来这里后我还没上过原头（山顶上的平原，这里的地形就是平原在上顶上，很大
. u" L8 V% v# q4 _- J很广阔，几十公里到上百公里，然后又是山连山，说不定什么地方上到山顶又会
0 h% S) |$ w$ j出现平原）。

/ V8 h. @1 [1 t. T8 ]　　继父先走了，我背着作为礼物的馒头（那里办喜事，送带红点的馒头做贺礼，
# ^2 q) P# A0 e2 J# a5 u7 H( ?: |一般以八个为吉祥，随家庭情况而定，不好的少带，但至少两个，也有四个，六
0 W; X( C/ ?' Q5 l个，十个的）跟着里庄的大爸和阴面凹的五爷（没有亲戚关系，大家都叫，我也
叫），还有几个长辈一起走。来时的道路几乎都忘记了，一上原头，一望无际的
平坦，房子都有房子样，和外公家的有些像。突然有些想外公，也想「姨姨」。
8 k( f2 h, E0 j' Z到公路边上了，过来一辆小车，绿色的吉普，卷着一道尘土。我喊道：「吉普车，
% h1 g+ N" S  d3 y吉普车……」。大爸问我怎么知道是吉普，我自豪地说我小时侯老看见，还坐过
' S$ V' L$ r  o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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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大爸就叹气，五爷也叹气。

" k( p3 ~3 K" u9 M. M　　前面有连着的好多房子，还有商店，再走过长长地围墙，看见大门，原来是
学校。可惜大门是木头的，很大，我从门缝里看了半天，只能看到一面写着红色
大字的白色墙壁。五爷想搭架让我看，我担心自己太沉不肯踩上去，只好离开。

  B3 }" W( y& Z　　中午到了亲戚家，正好赶上座席（吃酒席）。我看见继父在一个桌子的上席
座着，穿着显得最气派，就跑过去站在他旁边。他起来拉着我到一边，说：「你
跟好你大爸，别跟我，我一会就走。」和大爸五爷在一起座席也好，可以不用看
眼色和脸色，只要他们说吃，我就跟着下筷子。猪肉很多，过年我都没吃过这么
多，吃得撑。座完席，大爸是长辈，把席上的点心（土制点心）和油锅子（油炸
点心）分了，每人四块。我想吃，但发现没人吃，大家都用手绢包起来装进口袋
% D3 _& `: f' i  ?. w( i; F4 ~了，也就没敢吃。可我没手绢，怎么办，只好捧着。五爷看见了，打开自己的，
刚想让我放在他里面。这时，就见继父过来，手里提了个手绢。他打开，里面有
% m! @! ]5 ~$ X+ D; S, s三个，又把我的放进去包好，让我带回去给奶奶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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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回去不是走原来的路，因为大爸要和几个长辈顺路去个地方。结果这条路远
多了，走到天快黑了还没到家。大家都很饿，蹲在路边掏出点心吃，我看着馋，
7 Q- t( \" N& b% H6 W% a, o* F想着给奶奶的，没敢吃。大爸和五爷说：「你爸都吃了一个，你怕什么，吃两个，
. I+ u. ?+ L! R& c7 l还有五个，回去你奶奶吃三个，姐姐吃两个，刚好」。于是我拿出来吃了两个，
一个土点心一个油点心，里面有红的绿的，甜的很，别提多好吃了。吃完还想吃，
看着手绢忍着想包起来，不小心有脆皮掉下来，赶紧捡起来吃上，又把手绢里掉
的碎渣都吃了。大爸让我再吃一个，留四个回去好分，我觉得也对，又吃一个。
4 B4 t; {6 c3 R! I: b8 l4 w
1 {: O5 @$ T" m( n7 |　　摸黑回到家，继父已经回来，他让我把点心给奶奶。我掏出来打开手绢，姐
' ~, f, L9 l6 H4 t姐就过来看，并分着：「我两个，奶奶两个」。突然继父走过来，看了看手绢里
) K# e+ I" B* G4 N& _  q面，回头就问我怎么少了三个？我说路上饿，吃了三个。话刚落地，就被一股大
力推着退到锅灶前的水缸旁边，脸上火辣辣地疼。「座席还没吃够？我让你吃，
让你吃……」话声中就见他抬起了腿，灯光中高大的影子被拉斜在窑洞弓顶，压
  ?! O- S1 ]  ^" Z# R8 |了下来。我本能地蹲下去，把脊背给他，用手去抱脑袋。就这样被他踏到脊背上，
第一下，我的头夹在两个缸中间的缝隙里，又一下，就栽了进去。
6 T$ F0 f( ^! M% N3 W+ a6 G
8 v/ |$ l% x* ~& v, d# q　　耳朵听不见东西，嗡嗡直响，但我知道这样在里面肯定不行，就使劲想出来，
却出不来，头卡在里面。试着抽了几下，耳朵疼，爬下才抽出脑袋，站了起来。

　　耳朵上的血往衣服上滴，我赶紧把头偏着，怕弄脏衣服。后母什么时候过来
8 g; p+ l  Z7 I了，拉着继父，说过年呢，算了，孩子嘛，不听话打死也没用。我感激地看她，
她披着衣服，很漂亮。
9 Y* m0 K# O# i5 P( I
　　姐姐虽然在继父回来后就高傲许多，但晚上还是会悄悄伸手过来摸摸我破了
的耳朵，表示友好。现在她已经和我分被窝睡了，平常嫌我脏，虱子多，总把我
6 d7 }% E7 c  q9 P! v" H搡到灶台边的光席上，卷起有床单的地方保护自己。可灯黑后奶奶的呼噜声响起
, o5 e/ S! W5 x, \9 n来，她就会拉我过去睡一会。
$ k) e6 D; Y0 e
" U; M0 a' Z: b3 F4 ^7 H- G3 b　　过年奶奶把猪杀了，一多半卖了，又淹了些腊肉，剩下全吃了。于是开春的
: t: z1 e& v) l& p3 T时候，我又开始养小猪。什么东西小的时候都可爱，我抱着猪崽子，有心亲它一
* f- H7 ^) H1 R口。

! k, j) t' i+ u) W" M　　狗再次咬了我的腿，牙齿拉了一条血口子。干不成活，只能抱着鞭子去放羊，
奶奶边喂牲口边骂我，没有一天消停。她以为我想啊，宁可多干活我都不愿意她
骂人。

　　好了后我什么都干，就是不说话，也不愿意说，不想说。院子里静悄悄地，
) c# d* d7 X- a奶奶很高兴，她一高兴，我不说话心理也高兴着。

( K4 ~8 `$ g- L9 A) }. Z　　粮食不够吃，到春季就只剩下谷子，于是天天黄米饭，还没猪油。闻着姐姐
和奶奶碗里的猪油味道，谗得只有躲到柴草堆里吃。案板最里头的陶罐里有麦子
+ P4 W/ I& @( g$ K' K2 u面馍馍，我是知道的，有次奶奶给姐姐取我看见了，但她不给我吃，也不让我碰
哪个罐，说那是给姐姐上学带着吃的，要不学校里笑话姐姐，她自己都没吃过一
! h7 S+ H8 _) Z% E) E口。这话是骗我的，她老偷着吃，馍馍渣掉到她衣襟上我都看见了，可是我不能
说出来，她真的会打折我的腿。
" [( {1 N8 m7 c7 \) Q; w+ ]- d
# E5 ]3 }) c0 R2 F$ n　　放羊的时候能碰见五爷，他给我一个白面馒头，我吃了。就天天去那里放着
羊等他，好几天没见。有一天去驮水，阳面凹的大娘偷偷塞给我一个肉夹子，是
9 D/ y3 k. `4 H$ j0 O9 o+ M9 b玉米面腊肉的。我边走边吃，怕人看见，噎得流泪。

; F2 Q3 ~4 B2 s6 ~8 v3 `　　黄花菜开始出骨朵，我知道麦子快收了。已经割了两年麦子，还割苜蓿，割
7 U) r7 g0 |4 ?$ ]; g草，我相信我有能力一个人割完。我太喜欢麦子面了，那么细，想起来都香。
9 L$ N* n& K  {3 `$ W$ K
　　有个老男人牵着一头高大的叫驴（公驴）来到我们庄上。那叫驴威风的很，
只是屁股后面有个木头棒棒拖在尾巴下，走起来一挡一挡地。奶奶招呼他进来坐，
. `, m. B9 J1 c8 _+ z说话抽旱烟，一会便指示我去牵来草驴（母驴）。那人挽起袖子，牵着他的叫驴
在草驴屁股后转来转去，还不时用手在叫驴胯下又摸又拽。不多时，垂下一条粗
" c' K1 F& i0 t# E5 }& {: l3 k. v$ R长的东西，乌黑发亮。这时候，他便像小时候外公带我看的马戏表演一样，用手
+ n) @  P$ O0 U/ p势指挥着叫驴，叫驴就跃起前蹄，跨上我家毛驴的后背。于是那人用手抓住那黑
6 J" M3 ]9 r" [长物事，对准草驴屁股，一下像打针似得没了进去。
' R6 u; U4 k8 B' D1 y" \! f8 U
1 a7 F9 y* _3 M5 e  C: r4 l  f2 H　　给人家牲口配一次种，要收半斗黄豆做报酬。不是没粮食吃了吗？怎么有这
么好的黄豆？我想着炒上吃肯定很香。

0 I' }; _5 g* n" z　　星期天，我和姐姐一起去驮水，路上给她讲驴配种的事情。她说早见过，人
5 i0 D& F6 I! m4 j8 R7 u也一样，只要男人的牛牛放进女人里面，再尿一泡尿，就可以怀上孩子。我说我
拉着驴没看清楚，她就把驮水毛驴的尾巴拉起来给我看，我说和她的很像，她就
+ G3 t  X4 I5 V  g! t8 x打我，闹腾的把狗招惹来，追着我们一路跑下山去。

　　也就是在这天的晚上，我的牛牛硬了起来，而且放进了姐姐的痞里。当时也
7 |( I7 q& ?3 ?不知道怎么回事，爬上去后放在她的腿缝里，磨了一会就感觉下面大了。她发觉
不对，想摸，刚一抬屁股，我就觉得热热地进了一个东西里，弄的牛牛尖尖那地
方还有点刺痛。她也急了，抽出一条腿弯曲着好象是要掀翻我，没想到进去的更
多，疼的也更厉害，还涨的很。我很紧张，不知所措，而她却在用力往外抽另一
6 B5 f4 c' f6 v  h/ I8 v- y条我压着的腿。我想我疼，她肯定也疼，赶紧侧着身子给她让，便从她身上掉下
来。牛牛猛地从她痞里拉出来，舒服地使我打了个激灵。屁股那里开始跳动，连
续的跳动，一股一股的东西冒出来，弄了她一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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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R5 j0 \# [) P/ c* C& v　　我吓坏了，姐姐也害怕，以为我尿她身上了，一顿猛掐，掀掉被子让我给她
8 V6 b( I& a* i6 U# }" [9 W" G( k擦。我用手摸，粘糊糊的，更加害怕。突然，火柴划亮了，奶奶可怕的脸出现在
# ]; T; ?# l1 b( g& ^* i3 i光线中，而我的手还没来得及从她交裆里取开。

6 n8 @& B7 F0 T1 N: o/ _/ X- R! X　　姐姐哭了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边哭边骂我。我跳下炕没来及跑出去，只好光着
身子跪在窑洞最里面，忍着疼让奶奶用擀面仗抽脊背。

( D5 U( ^) X3 s. D$ H- i1 q　　奶奶病了，我去请「根子」来。看完病，奶奶给他讲我坏事，说我小小年纪，
心眼坏透。我腿疼，有点瘸，拐着进去拿镰刀，奶奶指着我给「根子」说：「你
% f4 L1 F" O7 C7 p6 e4 J7 c看，才多高点，你说你这么大点知道啥？他就知道弄她姐姐，他姐姐睡着了，他
* d) ]/ d# N2 ]# C$ E$ Z- H就弄，也不知道谁教的，你说他爸妈能是好东西吗，他们家有好东西吗？……」。
% p8 X5 Z2 H+ c! E% x  a
　　我不能在屋里睡觉了，奶奶找了块破席，我拿到牲口窑里铺在一头塌了坑的
炕上睡。晚上冷的很，就爬进牲口槽里，用被子裹着比炕上暖和。好在毛驴经常
+ t0 q, I; g6 T* i7 Z0 ]# O  q( d不卧倒，我能伸手就摸到它的头，不太害怕，睡得也香。
# `$ B4 F3 {' u3 Z% X
; V7 z% @+ R; F4 V+ F1 K/ U　　好象村里人都知道我晚上偷着叠姐姐，脸烧又躲不过，姐姐还天天骂我。没
3 V* c  x5 F; T% d/ H# v: s有办法，我就早起，天亮前就把水驮回来，然后出去田里干活，不是割草就是锄
# e- c. Y" o1 j3 `6 z" S6 J$ F地，直到中午才回来，吃完饭赶着羊出门，躲到沟里自由幻想。

0 ]- }+ [7 L2 G7 q. i) M% T$ t& F& k　　又开始割麦子了，姐姐已经放假，但她不理我，骂我是「流氓」，说的很恶
8 X) T+ f. D. e- H' U, f% H+ q毒。我担心继父回来知道，但他没回来割麦子，因为我割起来比大人都快。在黄
# D( u" E9 {9 D+ @9 h6 h6 |% p橙橙的麦田里，我弓着腰能从早上割到天黑。去年腰疼，今年刚开始也疼，但几
" Q+ r2 Q+ V. V7 Q% S8 J天下来就没感觉了。习惯后，连驮水走路都弓着腰，奶奶骂我是小老头，死起赖
海（音，骂人的）。

　　碾麦子是技术活，奶奶怕我不会赶驴，碾子压不均匀，碾不干净，就想找人
帮忙。刚好「根子」在里庄给我二嫂看完病路过，听奶奶说起，便答应帮忙。
/ w: R7 R" u- Z' N  t
+ r7 g' x& p* f, F! s" C　　中午吃完饭开始，晚上吃饭前就碾完了。吃饭的时候，他看着姐姐说她脸色
不好，然后抽着旱烟满院子乱转，最后说有鬼进家了，要给姐姐驱一驱。奶奶吓
) J& ?6 I$ p, P6 o( S的脸色都变了，掏出两块钱央求他看。于是他把姐姐弄到小窑洞的炕上，就把奶
3 Z% {; ]7 x7 R3 G" k奶赶出来并把门顶了。我在院子里收麦草，听得里面大声的念咒，一直念，姐姐
& `/ l7 c+ W2 a, V& Y* S* {+ {也有声音，但被念咒声压住。弄了半天，门开了，他在炕头抽烟，姐姐走出来回
了灶方窑，脸色红润，真的好象不如以前苍白。奶奶高兴地给「根子」装了些新
麦子，送他走了。

6 [- h2 K5 B/ H7 S: V　　把麦子扬干净（扬起来，借着风吹去麦壳，只剩颗粒）装起来，比往年多了
8 Q0 Z: p2 m+ P8 u些，我很高兴，奶奶也高兴。接下来可以休息一阵，但我家人丁少，我便比别人
# R* t- s& ^( N  V家更早地开始犁地，准备种秋（播种秋天的种子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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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: v, S1 Y/ U3 e6 j% s7 [　　前几天一直下雨，今天晴了，我赶紧套好牲口扛着犁去了田埂。因为太早，
4 b0 ?7 K: r7 U) u8 V# t7 T: ^整个山野间就我吆喝着一对毛驴。中午我带了粗面馒头，就在田埂地头吃了。吃
完继续犁，有快石头拌住，把犁把折断了。没有办法，只好收工。
& R/ a2 s3 p0 A3 o- i' n) D
$ }9 ?# I; P. H* ~8 g) l6 Q, A　　中午的太阳毒的很，晒得我又累又渴。平常我把犁和东西让一头驴驮着，自
己骑一头，可现在草驴的肚子已经开始大起来，我不敢让它驮，也不敢骑，只好
走回来。
! @/ G- s  E3 S  ^9 u! M
　　在院子口，我卸下犁放在柴草堆边，把驴放了在周围吃草。院子里静悄悄地，
奶奶和姐姐好象都不在家。狗温顺地过来舔我，跟着我进了屋。喝完一大勺水，
出来蹲到门槛上抽旱烟。我没有旱烟，是五爷偷偷给我的，只有奶奶不再才敢这
样抽，平常都在外面抽。
* b1 v4 S& J/ t0 @4 K
* B6 b5 m1 S6 Y0 W　　突然牲口窑里好象有声音，那里是我的地方。有我借的小说呢，别被人偷了。

# }0 e9 Q9 E5 h　　赶紧走过去，快到门口，就听见姐姐的哼哼声音，好象很难受。不会又病了
* ]! O! m; ~3 {/ L吧？
2 [& a4 r: @9 r1 |8 W6 `2 e/ \
5 c* S7 M. J, H# D" F  H　　正想进去，却听见里庄碎哥的说话声：「美吗？美不美？」姐姐答应着，声
  I; v; o. b/ F0 q' P' @音很含糊，夹杂着别的声音。我把旱烟灭了，抬起脚轻轻过去，把头从半掩的门
缝里探进去。只见炕后的草料堆里，碎哥白白的屁股压在姐姐身上，黑黑的牛牛
有半截扎在姐姐肉里。

　　我惊呆了，热血一下升上心头，难受地天旋地转。

　　姐姐看见我了，碎哥也爬起来，于是姐姐很白的奶头出现在眼前，比新面做
的馒头还白。我更加难受，憋的脸红脖子粗，大口地喘气。

　　碎哥骂我出去，过来关门。姐姐也过来，光光地拉住我拐进磨窑（磨小麦面
的窑洞），对我说：「不能告诉奶奶啊，不能告诉谁，完了我让你也弄一下，你
* J% U  b1 N0 s- p先出去……」我虽然以前老摸她，老弄她，但从没这样在大白天见过她的奶头，
4 T" D. |9 ^9 S' Q) o7 G眼睛都直了，觉得那么好看，那么美，连她说什么也没听见，最后只听到「你先
* o# K' `' h8 K; |% E: p1 C出去给我看人，有人来就喊我。」便回头就跑。
3 ^, R  R: o/ T8 S/ h- l
6 Q7 ]& v! G; y( F　　蹲在柴草堆旁，手抖地连旱烟都卷不起来。站起来，一低头，看见裤裆里竖
的老高。我已经很久没有裤衩穿了，裤带是根绳子，扎起来就把宽大的裤子拉斜
6 S- C* e3 ]' t, i系着，这样竖起来，裤裆那里特别难看。
5 q0 q* v+ |8 _" ^& S% I) H" \; x
　　一会儿碎哥出来了，过来蹲着要我烟，我说没有，他说不要给人说，要不就
1 _5 E& N# @7 Q% }/ g* q/ ?3 h) R告我抽旱烟，还告我偷他家的土瓜。我点头答应，给他旱烟，他卷了一根点着抽
( t& c: ^* [" I; u% d上走了。
+ _' u; F$ W& t2 H/ @, ]. I
! A2 o- W5 b( ~& D2 S6 ?  w6 y& R　　姐姐从我的牲口窑里出来，穿的整整齐齐，有后母那么洋气，只是头发有些
乱，径直进了灶方窑。我望着窑口，外面阳光刺眼，里面却黑洞洞的看不见人影。
$ {9 w9 U& M1 ?, F* \4 L* R! h
　　正瞅着，她出来门口，招手叫我。赶紧起来，边拍屁股上的土边小跑着过去。
2 f9 T. P: k1 J
　　她坐在门槛上梳头，我蹲在她跟前。她很好看，干净的很，我却是这么脏，
; q9 q7 O& E& @3 D6 l% ~) m; r; V破烂的像个什么，于是自惭的不敢看她。她歪过脑袋，脸红红的，问我刚才看到
没有。我垂着脑袋点点头，听见她「咯咯」地笑起来。笑毕，她问道：「你能竖
2 }9 @# D3 F# t0 o. K. W1 z! Q起来吗？」我又点点头。半天没有声音，我偷眼看她，发现她正看我，有些不相
信的样子。
3 G6 P* a' y8 z% f5 V
7 |, Y3 m" Y' U# ^' T+ Q( U! c　　狗摇着尾巴跑出去了，我站起来向凹坡上看去，奶奶迈着小碎步正往下走来。

　　姐姐也看见了，给我说：「记住啊，不要说，要不然不理你。」奶奶在门口
看见旱烟把子，我只抽了半根，烟把子一般不扔，都装起来，弄碎和在烟里继续
; h8 E+ x) U" o* V卷，那个肯定不是我扔的。但奶奶就看我，我急了说碎哥前面过来了。姐姐在奶
奶身后给我猛使眼色，我知道露嘴了，结巴着不知道说什么。姐姐编慌说：「他
来借煤油，我没给，就走了」。晚上奶奶进去给大妈家还钱，姐姐拉我到牲口窑
/ ~. `) ^4 R5 W- U0 R$ n9 R里，又掐又拧，说我是故意的。我解释不是，是忘记了，她就脱了裤子，让我弄
6 f. Z  j+ b2 Q6 G& ]0 i她，说我弄了就不故意了。

7 w& d' v1 {  D3 q3 w　　我抱了些干草放在门槛里，她说这里能听到外面，万一奶奶回来就知道。我
0 q( B- D# p2 ]1 @4 Y脱了裤子爬上去，但牛牛没有竖起来。姐姐说我不行，没长大，不要再弄了。我
说想摸她奶头，她不同意，说我手脏，弄脏了她衣服。我喜欢她的奶头，就结巴
: ~& L5 m. X7 Y9 H" j8 C4 d( r着央求，最后她掀起来让我摸。手刚搭上，感觉牛牛就大了，往她交裆里钻。
% F+ P7 }+ O. x6 j* }
　　姐姐感觉到我牛牛大了，就想把我压着的腿抽出来，可我没明白她的意思，
2 K+ I. d0 ~# d9 s3 F1 T5 A反倒骑着往她腿缝里顶。她骂我，说我蠢的要死，使劲拧我胳膊上的肉。我疼地
$ z% E% z8 E0 C跳起来，才发现她叉开了腿，招手叫我爬上去。

　　她把手伸到下面，抓住我的牛牛对准一个地方，拉我屁股让我叠。我很着急，
心跳的厉害，但怕她没有洞洞，弄疼她。她不耐烦的很，用两只手抱住我屁股往
下拉，一下就把牛牛弄进她疲里。里面就像个鸡窝，热呼呼的，舒服的很。她让
0 I! y( n, o" D& \! B. c我抬屁股上下动，我照做，越加舒服，连续这样着，牛牛就摩擦地发疼。想取出
/ c: J% F7 M2 S7 ^" K; A来，但还舒服着，又舍不得，便忍着疼继续那样弄。姐姐哼哼着，我问她，她说
: a! a5 b& M9 I/ z& |' b是舒服地哼哼。于是我也学碎哥的话说：「美不美？」她说：「美」，就感觉她
抱我抱得更紧了。
0 j& D0 n7 x! e8 l( \
　　突然，牛牛头那儿，就是尿尿的地方，猛的一阵剧疼，好象皮被撕破了。我
想爬起来，但她抱着我腰，起不来，屁股后面又开始抽动，一跳一跳地往里面冒
尿。
8 X% \" W' N4 O8 ~$ @- r+ J* p
/ \7 x1 B% v5 t4 E　　我喊：「我尿里面了，快松开」，她也感觉到了，但不松，不知道为什么，
6 b/ h; D! R1 Q+ D* Y一直等我尿完。

　　离开她后，我对着外面的光线看，牛牛的包皮被翻到后面，发红的头头完全
露在外面，似乎有些肿，我想可能叠活了就变成这样了。姐姐穿裤子，穿好就打
" [+ z; m. Y" ~. c  F/ f我，边打边拧，说我冒她里面，要怀小孩就让奶奶打死我。我赶紧跑出院子，远
+ w, T: t/ G! n, {远地蹲着看。夜色已经降下来，远处的山峦开始模糊起来。
  P# f- s1 l9 A
　　谷子已经开始拔苗了，绿绿地一片。锄完地，我在地埂上吃馍馍，眼睛盯着
& ?( P& C, D7 z4 M! B; g远处别人家地上锄草的人，给姐姐把风。她正和碎哥在下面的断沟里叠活，前阵
里庄的四哥也叠了她一次，但她说碎哥叠的最美，愿意让碎哥叠。
& a6 O0 X- }& ^
　　她退学了，听人说她和商店的人叠活被同学发现告了老师，弄的奶奶像打我
& f) L1 X0 r  d9 ?1 a) n- s1 Z一样打了她一顿。她比我厉害，敢骂奶奶，说奶奶和谁谁叠活。她还敢还手，抓
: v# J2 r  f8 n  v$ }: \住擀面仗不放，一会居然抢到她手里。所以奶奶没怎么打着，气得给我找茬，说
0 P# o" v* X& I, ?都是我弄她弄的这么骚，追着我满院子跑。
4 X* H) E5 V$ A: G& H6 H. }! o
/ h  P0 j& m  J6 r: x; ]　　「安子」和我很僵，见我就骂，骂我姐姐是婊子。我也还他，说他妈是婊子，
9 B9 c9 q' I' W3 O8 j0 J4 S- r让大爸日着。我见过大爸经常中午去他家，他爸爸经常出去收杏干不在家，他妈
肯定让大爸弄着。我姐姐退学后，他妈叫我过去帮忙给牲口铡草，就问起我姐姐
5 T: Z- D. P' R让别人弄的事，我看她平常对我好，就说见碎哥叠她了。她问我叠过姐姐吗？我
憋了半天，撒不出慌，承认了。于是她脱了裤子让我叠，舒服的很，还可以随便
3 y6 H7 @) x* A, m往里冒。

, v: ]" l- t( q　　因为我家地头和「安子」家的地头连着，他们家去地里就走我家地，我姐姐
. K) c" |4 F: {9 G8 }) C$ `( H! e不愿意，也是对「安子」骂她生气，就和「安子」他妈吵架，还打起来。于是更
加生气，不让我和他们家人说话。
* G8 S/ Z, l9 ^: J9 {. `" z
& R6 \# x4 u+ E* V# s6 [4 O　　我想听她的，但她又不给我叠，别人老叠还让我把风，心里就有气，故意找
机会叠「安子」他妈。姐姐知道了，很生气，我赌气说出来，她就开始让我叠她
6 F8 Z; v8 ~8 h9 S, X了。她的奶头最好了，我喜欢叠的很。
9 R) j; \4 ^& x2 P6 c5 g
/ z/ u6 C4 S. P　　树叶落尽的时候，姐姐肚子大起来，奶奶气的找来「根子」给她看，「根子」
4 m  F- ~0 Y, d' r) @* \连续看了好几次，都是先叠她，然后给她吃药。到下雪的那天，姐姐养了个死娃
: ]- |  [' n3 C" `$ k娃。是里庄二嫂子出来帮忙养的，她是接生婆，听说从姐姐的痞（音，女性生殖
器土音，念PI）里伸手硬拉了出来。死娃娃扔在尿盆里，我端下沟里埋，看那死
" A$ E8 Z7 a  L/ w# k% _+ S, ]娃娃不像个人，就是一大块肉。
; c% e9 J+ ^& H% J. ~
　　姐姐休息了几天，像没事一样，继续和碎哥偷偷叠活。她已经成了整个村里
# y' ]( K# R+ H& w/ u的有名婊子，人人都知道，就连阳面凹的杂姓人家都找着叠她。她是只要有好处，
/ h" R6 M: j; e) t$ ?" q给点布，钱，或者新东西，就让人家弄。奶奶也没办法，但她管不了别人却能管
住我，看到我叠姐姐就打我。我已经很高大了，但还是害怕她，主要是她下手很
5 f( K& m- \6 y) ^: f: A7 F毒，追不上我的时候，手里有什么就扔什么，有次把菜刀扔过来，差点砍上我脚
根。
$ [7 L5 A, N& ?8 ]
　　过年继父回来，奶奶没敢说姐姐的事情，只说要给她说媒，老早嫁出去。继
父说先不急，等天热了再说。

8 V4 n* q" n# l　　天还没热起来，继父就出事了。听说他坐车，翻到沟里把腰砸断了，只能躺
着等人侍侯。姐姐去了城市，听说是很远的一个乡镇，继父是那里商店的公家人。

" p+ u) F0 {  z1 P9 [2 C# Q　　她走了再没回来过，后来奶奶说她也成公家人了，顶替我继父有了工作，边
工作边侍侯继父。
/ ?7 I) s7 u7 {8 L; u; N
　　奶奶让我搬到屋里和她睡。炕是热的，我睡不习惯，整夜光着。奶奶就要看
我牛牛，用手摸，摸的硬硬的，然后让我叠她。她太老，痞里还干的很，叠不进
去。她就吐吐沫，连痰都吐出来抹上，才叠了进去。叠了几下，她说不美，没意
- I, w" G6 k4 k/ a+ i1 ~+ \思，不让叠了。于是躺下给我讲她年轻时候的事情，那时候她给人家做过事的席
（过喜事丧事的酒席），有手艺，就能认识男人，老让男人叠，美的很。
* A$ o$ O: f1 ], L9 R  l
% j) N! [9 z7 o　　她对我越来越好，吃的饱，穿的也好起来，可是当年腊月就死了。病了一个
  f1 y" K) `) v& p: F多月，死活不愿意上原去找大夫，就相信「根子」，让他活活给看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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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C9 q- T, f! Y$ q　　姐姐没回来，里庄的人帮我埋了奶奶。然后我赶着年前把猪杀了，大部分肉
, U* G; j% ~; h' s都卖了，安顿好家里，托五爷过来帮我照看，就背上一条猪腿和几个馍馍去找姐
姐。
* E+ V; D3 i& {! o6 S2 W
　　大清早上了原头，冷风吹的脸和手生疼。但我心里热呼呼地。我要去城里，
那是个远地方，好地方，想着就不觉冷，脚步轻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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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顺着石头公路，问好方向就开始走去。走了很远，从平原的另一头下了沟，
: r+ N/ n2 P" D" b3 W# O" ]然后就在无穷无尽地山岭间盘旋，偶尔有汽车过来，扬一脸的尘土。

1 v. x) x. W. R( c3 D　　中午吃了馒头，找到有人家的地方要水喝了，继续走。天黑了，我找人家打
听，知道不远了，就抓紧走。腿酸的厉害，但怕天黑没处去。冬天的黑夜来的很
& x% d" Z& h, L3 K快，但路面泛白光，能看清楚。坚持了大概两三个时辰，到了一个地方。有很多
- b( w  F2 {$ n! t0 L4 l* f" o房子，电灯亮着，很气派。街道上没有一个人，我又累又困，找了个背风的门口
) l3 s8 w6 l" a就靠着睡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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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二天，人家打扫门口把我赶起来。我给他说我姐姐的名字，说我继父的名
. |6 a2 \" b, D1 S8 |字，他吃惊的看我，问我从那里来。我说了，他不相信，又问我有钱没有，我说
- ^* ]" Q, P* u% O  h+ j% l有，掏出来给他看。他就骂我是傻子，不会住店吗，像个叫花子。我说农村人，
9 a. b4 k0 ?/ r* K/ X9 a& J# l. D不懂，不知道，给他道歉，想离开。但他扔了扫帚要拉我去找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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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R: g0 D. B, ~: s0 N. P" g) W　　姐姐住在公家商店院子里，那里面很大，房子也高，一排排地连在一起。很
多人出来看，领我的人给他们说我，说我继父的名字，我姐姐的名字。

　　姐姐从一个房子里出来，洋气的没法形容。当她弄明白是我后，就不客气地
. A! T2 ~: D) V" e: g; s一把拉我进去，然后很大声地把门关上。房子里高级的很，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。

　　我放下猪腿，冲她笑，看她那么生气，赶紧又把钱拿出来给她看，然后放在
9 T+ f' N$ q  _* K2 A桌子上。
, u' D% R# `) v! B
　　她终于不生气了，给我个小马扎坐在炉子前烤火。实际上房子里太热了，不
需要烤。我说了家里的情况，她说已经听说了，很忙没回去。我问父亲呢？她说
在那头的房间，一会过去看他。
( d, Y2 Z* v3 w* b
7 h) J3 W, P2 J　　我很急，就要去，于是她带我过去。房子里也有炉子，但不太热，也没姐姐
房子高级。继父躺在床上，胡子拉茬，瘦的已经不像他了。我走到跟前，他爬起
一点来认了半天，突然拉住我手开始哭，哭得发抖。姐姐不耐烦，让他悄声，他
便停下来，问我家里情况，我说奶奶死了，我和里庄大爸家人一起埋了，他又哭。

- j$ W" f6 S  f$ J$ _9 S　　姐姐实在不耐烦，出去走了。

　　姐姐一走，继父又开始哭，拉着我手不放，让我接他回家。一直哭一直要求
回家，语无伦次，最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说出一个地名，让我去找后母，一定
要去找。

　　姐姐进来了，带我出去。回到她的房子，桌子上放着饭，她说从食堂打的。
4 o& c; H3 h0 N) v1 E) V5 H2 g$ M! o- ?% D' w
　　饭很好吃，我几口吃了，没饱但没好意思说。

; c+ L" ?0 Z7 X( v　　吃完饭，姐姐就让我回去，我说父亲想回去老家。她说别听他胡说，在这里
( R: q: M7 I' a+ [. [, N看病报销，回去怎么办？让我放心只管回去种地，别的都不用担心，也别再来这
! _2 Q: Y& [/ {; x0 b& t里了。

　　临走姐姐给我四块钱，让我座班车。便摧着我急急忙忙去街道等班车，说过
了点就得等明天。

) D8 C" \! {; \0 C4 X# T$ I% q  g: F　　上了班车，我问卖票的继父所说地点。他没好气地说到了会喊我，谁知到了
4 l0 `3 e5 U! ]# y* a; u没喊，过了很远才想起来，把我赶下去，指了指回头路就扬长而去。
7 Z5 z- [" k1 j3 S0 n* Y0 N7 F0 c
( U8 H) ]5 I, c9 w　　我走了很久，碰见一个骑自行车的人，他说我又走过头了，再回去，并详细
( M& s7 |+ B1 f# O地给我指了远处的路口。进路口又走小路，看到庄户下去找人问，这下对了，正
合适。
: u0 i! X- W8 o; T: P
　　原来任家也很穷，窑洞还不如我家。后母穿的不如以前了，但还是洋气着，
# z, ^; ]2 t) }# I; h0 H9 r看见我来了，很高兴，让到窑里上炕坐下（这里的让客习惯，来人先让到炕上，
# x0 q3 J' X9 ?( f) S是最好的招呼，可别误解）。炕上还有个老头，后母说是她父亲，说完就去做饭。

1 u  K4 Y9 H% U9 Y. a8 x　　她一走，老头就开是唠叨着骂：「都不是东西，都不是东西，不听话，要跟
" C$ w$ d5 _/ g" L! z人（嫁人），跟了个爹啊，她爹瘫了，再跟，我让她再跟。」随便吃了点，我就
想走，出来告诉她继父让我来看她，问她怎么过。她哭了，说她父亲哥哥当年不
让她跟我继父，都断了关系，现在回来低头过活，没人管。我结巴着说她是我后
母，算我们家人，要不回去我家，还有奶奶的地呢。她没吭声，却说起我来，说
我从小就是公家人，户口在我姐姐手里，现在每月有27斤粮呢，为什么不去找单
  q* E/ D' p0 G位要。我从没听说过，也不懂，就吱唔着告别离开。

5 z1 |8 R0 ]0 ^5 J　　再没班车了，我只好走着回去。好在过了一半路了，不算远，我能走来就不
怕走回去。
( ^7 l7 D4 ]' |8 X  u7 r. |
　　一个人的院落格外寂寞。年后，「安子」没再去上学，留在家里务农。自从
姐姐走后，他就和我和解了，到现在关系还好的很。我就站院子里喊他，一会他
就出现在他家院子口，偏着头斜着眼瞅我。我招招手，他就提着象棋下来。

　　这天我在墙角和「安子」下棋晒太阳。突然狗叫起来，出去顺声看，发现后
8 U$ z  [, ^% \% _8 G母提着个箱子艰难地往下走。我赶紧招呼「安子」迎了上去，抬着箱子领她回来。
3 g, F9 \% W8 @
+ U- T: ]2 k; ]$ B% J! u　　她说她要住在这里，给我当母亲，我说好，就把小窑洞收拾好让她住下。

' L0 o) T) }& L6 y& k7 v　　当天气稍微暖和的时候，后母已经很熟悉活计。她喂猪，给牲口添草，还给
! ?5 H2 I- m: G1 |& ?& \9 Z5 e我缝衣服，把奶奶箱子里的衣服取出来拆了给我缝，缝好穿上像新的一样。我觉
得很幸福，农活还没开始忙，整天悠闲地像个掌柜（家里的主人）。
! s: w& {# X. u8 x, z& o
% G3 t0 k9 M% p　　这时候姐姐回来了，一个大卡车停在原头上。继父死了，尸体就停在车上，
( H2 E3 b1 Y2 c% B% J我叫上里庄的人上去抬下山来，埋在对面的自家地里，请「根子」来办了丧事。
+ m4 q- l- t. v3 [/ k# H
　　办完丧事姐姐就和后母吵了一架，后母说要不是她赶走她，她也不会让继父
这么早死。姐姐说都是后母把继父害死了，是个狐狸精，还警告说别把我也掏空
4 z+ i' O: t& B" ^' ^( P弄死。我已经不是小孩了，什么都懂，知道她指什么，但我不相信后母能弄死人，
7 m; t- }6 @. Y3 N; |再说了继父是死在她手里又不是死在后母手里。
6 s# u) U$ i8 I, F( E
5 ]5 S0 v) _& `0 s- f　　姐姐要我赶走后母，我不赶，她说这个家是她的，我都是外人，骂我和后母
都不是好东西。后母说：「你有本事就留下来，留下她就走。」最终姐姐没留下，
" l1 Y& \1 a0 J2 i$ |3 W后母留下了。
1 F7 F) e/ ~7 @- y% X+ X
  {( ^! L% R' T1 x0 ^　　人常说「寡妇门前是非多」。自从后母来继父又死后，人们就风言风雨，说
4 _* }) h+ K, Y3 ?- U3 S9 C* R我和后母睡觉，乱了天伦。这是「安子」给我讲的，我很生气，「安子」倒神秘
地问我到底有没有，我狠狠踢了他一脚。
9 Z# Y) X" T. V4 U
7 E6 a: m5 ~6 Y/ J　　半夜里，有人敲后母的窑门，我起来弄出声音，那人就跑了。后母害怕，要
5 B1 T# S0 x: d6 C- B和我睡，我说不行，别人已经有闲话了，再不能让人家证实了去，但她半夜里还
" r1 `% l$ S1 }是过来了。

　　后母比「安子」他妈年轻的多，也漂亮的多，乳房比姐姐的还大还美。由于
感觉她很高傲，像城市人，所以我迟迟不敢爬上去，最后她倒骑到我身上。这姿
8 v+ X' N# }1 j5 u0 y5 {5 y1 l势太美了，叠的我冒了好多，全在里面。我担心她会养孩子，她说不会，她就不
7 J2 _7 h9 J$ P. j0 M1 p) ^会生孩子，要不怎么三十了才嫁给我继父。

　　「安子」初中毕业，有学问，但他眼睛斜着，没有说上媳妇，也没女人缘。
0 ?4 H  _8 ]8 x
　　和我聊天说起女人，就自叹。有一天早上他起的早，看见后母从我的窑里端
; m& B% U" e$ }0 i5 [尿盆出来。便知道我和后母睡觉，就天天问，羡慕的不行，非要叠一次。一直纠
7 o0 x9 q( s. U/ u; f缠到摘黄花菜，我才给后母说了。她也同情，知道他是初中生，答应让他睡一下。

) a- Y5 s# f7 u5 y0 |　　晚上我叫来「安子」，等到半夜让他过去小窑洞，他却没有胆子过去。怎么
6 {% q4 w  A2 ^7 b" W& k8 s推都不去，我说那就算了，但他不甘心，要让我也过去。我去给后母说了，她跟
我过来，上炕脱光睡下等着。
1 l1 @! ?# s. o7 g' E9 \
$ b% H7 t* K% I; c- x　　「安子」还是紧张，不肯爬进去。后母让我钻进她被窝里弄，「安子」摸黑
) _7 ^4 Z5 v$ u看不着，我让他把煤油灯点亮，后母也把被子掀开。只见他脸红的像猪肝，在灯
8 j. B4 b2 Q& M- E$ h光下还用斜着的眼睛看，很吓人。我弄了一阵，后母很兴奋，拉「安子」过来摸
- t" ?* K3 C' K' E& L他牛牛，摸了几下就冒了。

　　「安子」再次硬起来就胆子大了，爬上去弄，还是没几下就冒了。就这样后
4 Z* K' _& D9 G4 u! B% K" \母让他弄了好几次，然后又让我弄了两次，舒服的像夜虎叫唤。

" {2 H5 {+ c+ v( `　　我家麦子地多数在阴面，比别人家黄的迟。「安子」家收完都拉到场里，我
家才开始收。他就过来帮我，于是后母不用去割麦子，只在家做饭送饭。当然，
晚上得让「安子」弄一阵，她无所谓，也美着。

　　粮食打下来，装了四麻袋，我想我和后母能吃一年。她也高兴，用腊肉给我
3 f- e3 y% Y* E' p) `做臊子面，天天臊子面。
/ M3 x6 ~6 p* o0 n8 A/ s9 e
　　种上秋后，后母说要陪我去找外公，只有他们家知道我的户口，弄不好能安
  g9 U4 {$ M  P3 p2 k排工作呢。于是，我卖了晒好的黄花菜和杏干，穿上她给我缝的新衣服，和她一
起上路了。

　　我不知道外公家在哪儿，都没印象了。她说她听我继父说过，在前原，那里
/ b7 u7 g1 V+ Z7 l; u生活条件比后山好的多。我说可能是，因为小时侯老吃白面馍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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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q4 ~1 F! E. `# v1 e　　我「姨姨」的名字我知道，一直记着。倒了两次车，经过县城还下去逛了逛，
繁华的很。到前原一问，外公家是大户，集中居住。找到乡镇，小时侯的一切都
+ }/ m( S) t4 a% G* P6 v记了起来，那路，街道，村庄，都很熟悉。外公是公私合营后当了公家人的，街
道上人都认识。

0 a. s4 \8 Q/ N. v8 |　　舅舅老了，但样子没变。他看见我，就流泪，说外公去找过我，找到我继父，
1 S" R! B7 e0 m但继父躲着不见，回来后就生病去世了。去年「姨姨」也去找过，没找到。我问
「姨姨」呢？他说在县城工作。

　　后母说起我的户口，舅舅说他是农村人，不太懂，让我们去县城找「姨姨」 ，
她有办法。
0 a& A/ T& S3 O6 c
4 K0 M+ }9 @  b0 I" W　　住了一天，我们要走，舅舅硬给我十块钱，送我们上车。到了县城，很快按
6 A5 z$ s$ a6 b' z% B舅舅说的地方找到「姨姨」。她已经不像了，既漂亮又洋气，像天仙一样，根本
) r& o0 p3 A$ h4 ?: J0 G2 O% ]# y认不出来。她也认不出我，左看右瞧，最后抱住我就哭。我也伤心，但没有眼泪，
而且觉得生，别扭的站着。

　　她的地方小，后母想回去，我也想回去，但「姨姨」不让我走，于是后母一
个人走了。
1 H& g  }0 K  u
　　「姨姨」让我睡她的床，自己找别的女人挤去了。她的床很新，很干净，还
有香味。我怕自己脏，弄脏她床，就在椅子上靠了一夜。早上她知道后生气地骂
我，领我去洗澡。第一次见澡堂子，第一次在热水里泡，舒服的比叠活还美。

( ~4 q' R% t# g& B　　她到处跑，有时候还领着我去给领导看。后来说要去找我姐姐要户口，我说
我去，她说我肯定要不来，她得去。

　　她有个男朋友，是税务局的，戴着警察一样的帽子，很威风，她带上他去找
姐姐了。我一个人住在县城，整天闲逛，逛够就回来用她给我留的饭票去食堂打
0 S# ~2 V  b' S饭，饭很高级，味道很好。
2 z! b9 Q0 r& M* O1 m
1 p8 f! ]7 w0 O, e# Z" @　　第二天「姨姨」回来了。姐姐也跟着来，她像变了一个人，亲昵地拉着我手
问长问短。

) c, i+ [7 C! r1 n  D7 H, L/ ^　　我们三人去了一个地方，回来我的户口就成一个单独的本子。然后姐姐就走
了，让我记得去找她，我说我会的。
) U1 I1 k6 p* K  x, ^% Z& X, g! {
/ s  x9 ~. W( D% ?/ _　　接下来的几天里，我和「姨姨」又去了好几个地方，见了好几个领导，工作
还是没有安排。「姨姨」直叹气，我说没关系，我又没上过初中，不会干什么，
3 I9 A: P' X+ S$ b) h. Z* J8 P' u还是种地好。「姨姨」就用脏话叫着我继父的名字骂，我看她很气恼，觉得搅闹
她这么多天，就提出回去，家里还有很多活。她说也行，工作肯定能安排，让我
, p  c7 A6 q1 e' }$ I# y回去等消息。临走给我装了好多书，都是她学习完没扔掉的，让我回去看，叮嘱
/ [: {* d6 |0 a- T$ Z, v我一定要有信心出去工作。
* Z& S  ?1 `8 v. y: A+ {: [+ W
　　还是家里好，首先舒坦自在，还可以叠后母，后母的痞日起来怎么就那么美。

: B, D  b! V4 C- y+ Q# W0 ~9 W　　秋收后基本没什么活了，我和「安子」俩忙了十天，用土痞子打起一个院墙
+ f8 o/ t; j  S! L$ s6 n$ ]来，又请五爷帮忙修了个大门。就关上门整天看书，然后叠后母。「安子」是我
* @8 M' Y+ K" D6 k7 w老师，给我讲课，也叠后母。后母会叠活的很，跪在炕上，让我和「安子」轮流
' `4 L2 l1 v! ]4 G日，日得痞里往外直流水水，和着我们的怂（音，精子的意思）糊得到处都是，
5 L* D5 n/ c6 j# Z刺激的了不得。
' T8 e0 ]& j& H9 d, f
% ^2 f7 e& W( C9 N; [  P$ e　　年前，我去了趟县城，给「姨姨」背了两个猪腿。回来后还想给姐姐也背去
一个，但后母死活不让，没去成。

; u" R5 Z5 c/ s7 b: x　　过完年不久，「姨姨」就找来了，说我的工作安排了，但去不了县城，只能
2 Y7 q; z. f9 o在后山挑地方，我不知道去那里，也不太想去工作。后母看着我，说就到我们这
个乡上工作，离家近，不顺心回来方便。

　　晚上，后母让「姨姨」睡她的干净小窑。「姨姨」说想和我们说话，便都睡
在灶方窑的炕上。睡下后，我没有话说，嘴笨的很，就听她们两说。唠唠叨叨的
声音像蚊子叫，一会就摧着我进入梦乡。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过来抱我，醒来看
5 B  {# }6 ^# n+ h3 `* M2 x) e到「姨姨」贴着我，哭得身子颤动。后母也哭，还继续说话，说我被继父踏到缸
缝里的事情。
+ g7 a% q6 ^2 c  _
" Q  V# H- d% i% e　　「姨姨」带着我去报到，在我们乡的国营商店里工作。商店主任怕我不会卖
货，就安排我管仓库。

+ A( J" d% _% G! X1 W0 w: G/ f　　老保管员四十多岁，对我非常好，手把手地教我，很快让我掌握了要领，他
5 W5 Q# Q7 z) }0 T% [5 K' O还不闲着，又教我算帐。

. z: y" ~! t5 S# I/ ~  s* r* W　　第一个月工资一发我就回了趟家，放下一半钱把后母叠够回来继续工作。

　　老保管单身过，有个儿子跟着他在这里上学。单位好几个人都给他说媒找老
伴，我也跟着瞎起哄。后母赶集来看我，他过来跟后母聊，一聊一个下午。

　　我看出来他喜欢后母，回家就问后母。她说喜欢我，我说我总不能娶了我妈
啊，她就笑，说看着再说。话是这么说，但她赶集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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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B0 @6 o1 m8 L7 U& {; B　　有一天，她告诉我在老保管的房子里叠活了。我说美不美，她很害羞，说小
- D* F5 L$ ~- R7 t% o# m; v. r8 [孩子知道什么。我觉得这事情能成，只是有些舍不得。

　　半年后「姨姨」结婚，我去祝贺。「姨夫」说我已经不像农村人，「姨姨」
说我们两出生就都是城镇户口，胎子里带着气质，我听得很自豪，高兴地住了两
% H" h6 O& ?' W. q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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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k( z( s3 k' \: M8 H) Z　　回来后老保管过来我房子里，坐了很久才说起我后母，只是比划着他和后母，
$ a) J/ e6 V6 E- ?2 M0 T+ N说不出来。我知道我是小辈，他不好意思说出口。就直接说好，好的很，我很开
4 g+ I3 O8 `- S/ P心。

+ m6 {, u+ u& a8 K　　供销社主任愿意当媒人，领着我回家提亲，后母推搡了一阵答应了。于是商
店用客货车把后母接走，在乡上办了喜事，又送了回来。我想叫老保管「爹」，
8 D" d2 @# N: z! \0 a4 _) G8 A: L口生叫不出，就说：「这家是你的了。」他和后母说：「也是你的」。县供销联
! x; q% c3 \" R社要选送几个人去省城深造，姐姐也想去，让我去县城找「姨姨」给她弄关系。
* u. E7 z6 S) R! n我去找「姨姨」，「姨姨」说：「你还不知道，她的名声都臭到县城了，谁不知
5 p& x: q+ e/ x+ g! X5 u. |0 b  ?道她见男人就睡，你还帮她，就是找到领导那里，人家都给你骂回来。」我去看
姐姐，真的如「姨姨」所说，很多人远远地看见我们就往地上吐吐沫。姐姐说她
干不下去了，怎么办？我劝她以后不要随便和人睡，她说不是这个原因，是那些
男人太坏了，光知道利用她，利用完就蹬开。实际上她还是「骚」的很，我要回，
7 Y0 E- v5 I7 {她不让，非留我住一晚，结果硬拉着我叠她，叠了半夜。

　　回来后，我觉得姐姐可怜，就摇电话（那时候的电话是手摇的）给「姨姨」 ，
央求她找人给姐姐帮忙，「姨姨」心软，还骂我心软，就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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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要一个月，姐姐高兴地打来电话，说她调到最后山的一个乡上去了，那里
  B% y! B% ^" g( E7 t$ X: x0 M没几个人知道她的事。我站在供销社会议室外的窗台上，捂着话筒小声叮咛她，
不要再找人乱叠活，要不又弄臭了。她嫌我在电话里说了，骂我，但还是答应了。

　　没想到姐姐没去成，我却幸运地被选中，领导要让我去学习深造。那是个遥
远的地方，要学习两年，我舍不得「姨姨」，舍不得后母，也舍不得姐姐。但她
# a2 v2 T* }  Y8 y3 Z7 A: }7 @0 ?们谁都不留我，逼着我上了长途汽车。

　　汽车驶向未来，她们的身影越来越小，最后连城市建筑物都变成一撮灰点。

　　那里有我的亲人，以及曾经飘零的童年，就这样被遗失在视线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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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实的让人相信这就是一部亲身经历的儿时回忆，不知不觉中看完，想到的只是一个个性格迥异的人物，仿佛就在眼前，没有任何欲望，是一篇好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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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的童年是留给他记忆最多的时间段，他的这些经历也许会影响他一生，作者的文笔非常好，不知是否也像高尔基那样写成三部曲呢。

吾夜

这篇文章比起色文来感觉更像是一片生活回忆录，感情很丰富不错谢了。

爱一点一点

你写的方言我全看的懂，都是小时候家里的口语